Trade Theory

The study of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finance is where the discipline of economics as we know it began¹.

The subject matter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consists of issues raised by the special problems of economic interaction between sovereign states.

Introduction

贸易理论的几个主题

1. Rationale for Trade

   1. Technology
   2. Endowment
   3. 多样化偏好和规模经济
   4. 邻接性 proximity

2. Trade Pattern

3. Terms of Trade (TOT)

4. Gains from Trade

   1. 总量
   2. 分配

5. 贸易政策

   1. protectionism

6. 国际协调

Facts of Trade

1. 全球化的三个经济内容：商品和服务流动/贸易，人口流动/移民，资本流动/FDI

2. 国际贸易的几个特征事实

   1. 两次全球化高潮

   2. 产品结构

      1. 以原材料和初级产品为主 ⇒ 以终端消费品和资本品（包含大量零部件）为主
      2. 服务贸易迅猛增长

   3. 产业结构

      1. 产业内贸易从较少到较多，原因是规模经济和多样化偏好

   4. 国别结构

      1. 发展中国家占比增加

   5. 关键要素

      1. 相对于实物资本，人力资本越来越重要

empirical evidence: gravity equation

引力方程是贸易数据的统计特征，已被广泛证实。

一个好的贸易理论，应该能推导出引力方程。

border effects: 数据拟合发现，加拿大国内各省之间的贸易常数（$B$$B$）远大于美加两国省/州之间的贸易常数——1300 vs 93.

习题资料

1. 贸易数据：WTO-【Documents, data and resources: Publications】-【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 伯南克演讲：Global Economic Integration: What's New and What's Not? - Federal Reserve Board

   1. 全球化的支持因素

      1. 技术进步导致贸易成本（运输、通信等）下降，交易产品范围扩大。如从奢侈品到大宗商品，从最终品到零部件，从有形商品到无形服务。
      2. 开放政策倾向占据国际主流: (1) GATT-WTO 的推动 (2) 西方国家为与苏东集团竞争而推动的经济一体化
      3. 对国内利益受损者反对全球化诉求的有效应对

   2. 第二次全球化高潮的特点

      1. 全球化的规模和节奏前所未有
      2. 全球化主导国由贸易盈余转变为贸易赤字
      3. 生产过程在地理上的分散程度前所未有（全球供应链）
      4. 国际资本市场变得更加成熟（国际资本流动大幅增加）

Ricardian Model

贸易模式由比较优势决定；工资水平由绝对优势（overall 平均生产率）决定。

运输成本使一些产品成为非贸易品。各国收入的很大一部分花在非贸易品上。

Ricardian Model 中不存在贸易造成的收入分配问题。

贸易利得从根本上来自于各国专业化于本国最擅长的产业/产品，从而增加了全球产出。

Literature

DFS1977

1. 将 $2\ast 2$$2*2$ 的李嘉图模型升级到 $2\ast n$$2*n$（两国多产品）
2. 讨论了贸易模式
3. 分析了非贸易商品、运输成本、关税和汇率的影响

EK2002

1. 将 DFS 升级到 $n\ast n$$n*n$（多国多产品）
2. 除了贸易模式还讨论了贸易利得
3. 用 Frechet 生产率分布打通了微观和宏观，给了引力模型一个微观基础

BEJK2003AER（Plants and Productivity in International Trade）

Bernard, Andrew, B., Jonathan Eaton, J. Bradford Jensen, and Samuel Kortum. 2003. "Plants and Productivity in International Trad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93 (4): 1268-1290.

DOI: 10.1257/000282803769206296

1. 将 EK2002 的市场结构升级为不完全竞争的

Specific-Factors Model

贸易影响本国生产，再影响收入分配，有短期和长期两种途径：

1. 短期中，要素从一个部门到另一个部门的转移无法立即且毫无成本地实现，用特定要素模型（极端地假设某些要素根本不能跨部门流动）来刻画；
2. 长期中，不同部门对生产要素的需求不同，也会导致部门发展的差异造成要素收入的差异，用H-O模型来刻画。

基本框架

假设

两国、两产业、三要素，mobile factor，specific factor

结论

1. 贸易使一国总体收益增加
2. 出口部门的特定要素受益，进口部门的特定要素受损，流动要素改善和恶化不确定
3. Ricardo-Viner Theroem: 短期中所有要素都是特定要素，被固定在行业中，因此一国出口行业中的所有要素支持自由贸易，进口行业中的所有要素反对自由贸易。对自由贸易的政治态度，是按照行业而非要素划分的。

Factor-Proportions Model

H-O 框架

假设

1. 要素可以在产业间流动

2. 两个产业的要素密集度（intensity）不同，且不存在 factor intensity-reversal, FIR（同一产业在不同国家的要素密集度不同。如农业在某国为资本密集型产业，而在另一国为劳动密集型产业）

   1. 只要不出现 FIR，要素价格就只由商品相对价格决定，而与要素禀赋量无关（要素价格不敏感定理）

3. 两国要素相对丰裕度（abundance）不同，分别为资本丰裕和劳动丰裕

4. 商品可以跨国流动，要素不能

5. 两国技术（生产函数）相同

6. 两国偏好相同，且为位似的

四大定理

1. H-O Theorem：$2\times 2\times 2$$2 \times 2 \times 2$ 模型中，每个国家出口密集地使用其丰裕要素所生产的产品，进口另一种产品

   1. H-O-V Theorem²: 从产品贸易中包含的要素贸易的角度看，每个国家出口其丰裕的生产要素。

2. Stolper-Samuelson (1941) theorem：Assume that the economies remain always incompletely specialized. An increase in the relative price of a good increases the real return to the factor used intensively in the production of that good and reduces the real return to the other factor. 一种产品相对价格的提高会提高密集地被用于生产该产品的要素的实际收入，降低其他要素的实际收入。

   1. H-O定理与S-S定理结合的收入分配推论：一国的丰裕要素从贸易中受益，稀缺要素从贸易中受损。
   2. 收入分配推论的政治经济学推论：一国的丰裕要素支持自由贸易，稀缺要素反对自由贸易。对自由贸易的政治态度，是按照要素而非行业划分的。

3. Rybczynski Theorem：Assume that the economies remain always incompletely specialized. An increase in the relative endowment of a factor will increase the ratio of production of the good that uses the factor intensively. 某一要素的增加会导致密集使用该要素部门的生产增加，而另一部门的生产则下降。

4. Factor Price Equalization Theorem (Samuelson 1949): Assume 2 countries are engaged in free trade, having identical technologies but different factor endowments. If both countries produce both goods (no specialization in equilibrium) and FIRs do not occur, then the factor prices are equalized across the countries.

实证检验

对 H-O Theorem 的检验：Leontief's Paradox

实现：$\begin{array}{c}\{\begin{array}{c}{K}^{EX}=\sum _i{a}_{ki}E{X}_i\\ K^{IM}=\sum _i{b}_{ki}I{M}_i\end{array}\end{array}$$\left\{ \begin{array}{c} K^{EX} = \sum_i a_{ki}EX_i \\ K^{IM} = \sum_i b_{ki}IM_i \end{array} \right .$，其中 $a_{ki},b_{ki}$$a_{ki}, b_{ki}$ 分别是出口和进口单位 $i$$i$ 产品中所包含的资本量。同理可计算进出口产品中包含的劳动量。$a_{ki},b_{ki},a_{li},b_{il}$$a_{ki}, b_{ki}, a_{li}, b_{il}$ 等投入-产出系数是分析的核心。在进口品方面，由于外国投入产出系数的数据难以获得，Leontief 用美国的投入产出系数进行了近似替代。

Leontief 使用美国1947年数据，最终发现，$K^{EX}/EX=\frac{\sum _i{a}_{ki}E{X}_i}{\sum _{i}E{X}_i}<K^{IM}/IM=\frac{\sum _i{b}_{ki}I{M}_i}{\sum _{i}I{M}_i}$$K^{EX}/EX=\frac{\sum_i a_{ki}EX_i}{\sum_i EX_i}<K^{IM}/IM=\frac{\sum_i b_{ki}IM_i}{\sum_i IM_i}$。

解释一

$b_{ki}$$b_{ki}$ 不应用美国的数据近似替代。这种替代高估了 $b_{ki}$$b_{ki}$，因此最终高估了 $K^{IM}/IM$$K^{IM}/IM$.

解释二

各国技术水平相同的假设具有误导性。应该将各国要素不同的生产率考虑进来。

$\text{effective factor endowment}=\text{actual factor endowment}\times \text{factor productivity}$$\text{effective factor endowment}=\text{actual factor endowment}\times\text{factor productivity}$

考虑有效要素禀赋，1947年美国的有效劳动力更丰裕，所以不存在悖论

对 S-S Theorem 的检验

美国的调查结果：高技能工人倾向于支持自由贸易，而低技能工人倾向于反对自由贸易。所在行业不如技能水平更重要。即，人们像H-O模型描述得那样，是根据长期收益来回答问题的；而不是像特定要素模型描述得那样，根据短期的所在行业来回答。

对 FPE Theorem 的检验

生产技术一致的假设过强。

数据表明，各国的工资/劳动生产率差别不大，表明 FPE Theorem 的基本逻辑是正确的。

对政治经济学推论的检验

H-O 模型的政治经济学推论与 Ricardo-Viner Theorem 完全不同，前者认为要素决定政治划线，后者认为行业决定政治划线。

美国的实证检验发现，作为个人，其对待自由贸易的 general 态度，更符合 H-O 模型的推论，更熟练的劳动力 更支持自由贸易；作为特定行业的从业者（无论员工还是股东），其看待自己所在行业时，更符合 Ricardo-Viner Theorem，不同要素的态度是一致的。

偏向型（biased）增长与贸易

export-biased growth: 本国 TOT 恶化。发展中国家的 export-biased growth 在理论上甚至可能使本国福利恶化，出现 immiserizing growth. 这是发展中国家实施进口替代战略（import substitution strategy）的一种解释。

import-biased growth: 本国 TOT 改善

1970-1981年，由于发展中国家大多实施进口替代战略，发达国家的贸易条件从总体上看不断恶化；1981年之后，发达国家的贸易条件开始温和回升；特别是1985年后，大幅改善，很可能因为发展中国家纷纷转向了出口促进战略。

Application: 要素跨国流动

Immigration

这是一个在发达国家政治上十分敏感的问题。

1. 短期（特定要素模型）

   1. 移民使劳动力总量增加，均衡工资下降，而资本和土地的租金提高。
   2. 如果移民的收入被记入来源国的福利，则劳动力和资本的流动都会对所有国家产生利得。

2. 长期（H-O模型）

   1. 资本也在产业间重新分配以适应劳动力流入，最终，每个产业的资本-劳动比不变，工资和租金也不变（factor price insensitivity）；而在产量上，劳动密集型产业扩张，资本密集型产业萎缩（Rybczynski Theorem）。

资本流动

1. 短期（特定要素模型）

   1. FDI会降低资本和土地的租金，提高工资。

2. 长期（H-O模型）

   1. 额外的资本可以在不改变工资和租金的情况下被资本密集型产业吸收。资本密集型产业扩张，劳动密集型产业萎缩（Rybczynski Theorem）。

新贸易理论

规模经济

区分三个概念：

1. external economies of scale, 成本下降取决于行业规模而非单个企业的规模

   1. 生产集中：同行业的大量企业在一个地区集中

      1. specialized suppliers
      2. labor market pooling，员工跳槽都很便利
      3. knowledge spillovers，频繁密集的技术交流

   2. 价格下降

      1. 相比 Autarky 水平，由于市场扩大，贸易会带来比任何一个国家都更低的价格。
      2. 而在 H-O 模型中，贸易导致两国价格趋向各自 Autarky 水平的中间状态

   3. 贸易模式

      1. 国家之间的分工由历史因素和偶然因素决定

   4. 先发优势

      1. 在自由贸易环境下，具有潜在比较优势的后发国家可能会因 external economies of scale 导致的先发国家成本优势，而无法进入该产业。如美国的硅谷产业集群，中国的深圳电子制造产业集群，都因集群优势阻碍了具有比较优势的潜在竞争者。
      2. 具有潜在比较优势的后发国家应通过贸易保护手段实现 infant industry 的发展

2. dynamic increasing returns，成本下降取决于行业自建立以来的累积产量

   1. 成本与累积产量之间的关系，称为 learning curve
   2. 该机制同样支持 infant industry protection

3. internal economies of scale，成本下降取决于单个企业的规模

Krugman Model

Assumption

1. differentiated goods: Each firm produces a good that is similar to but differentiated from the goods that other firms in the industry produce.
2. market structure: monopolistic competition (D-S paradigm)
3. production fuction: (internal) economies of scale

Gains from Trade

1. 每个厂商生产规模扩大后平均成本的下降（生产率提高）
2. 消费多样化

identify intra-industry trade

某产业的这个指数趋于 0，表明这种产品的贸易主要源于比较优势；这个指数趋于 1，表明这种产品的贸易主要源于产品差异化。

Appendix: Linder 模型

preference similarity theory 或 overlapping demand theory，从需求层面对产业内贸易进行解释。

Leontief's Paradox 是推动该理论产生的重要动因：美国贸易可能大部分都属于北北贸易，因而所含要素密度并不符合 H-O Theorem 的预测。

该理论的实证检验结果并不好。

新新贸易理论

微观实证研究发现，出口企业的效率高于非出口企业。因此，贸易理论有必要深入到异质企业层面。

Melitz Model

企业异质性，允许不同的企业有不同的边际成本，即不同企业有不同的生产率。

生产率的高低可以决定企业怎样做决策：哪些企业决定内销，哪些企业决定出口？答案就是：低生产率的企业选择内销，生产率比较高的企业选择内销加出口，生产率更高的企业，可以“通吃”：内销加出口，包括对外直接投资。

贸易使得竞争加剧，生产效率较高的企业扩张，生产效率较低的企业萎缩，最低的退出市场。社会资源从低效率企业向高效率企业转移，提高全行业平均效率。（贸易利得的这项来源，是新古典贸易理论和新贸易理论都没有提及的）

BEJK2003

Trade of Intermediate Inputs

MNE

水平型 FDI vs 出口

水平型 FDI 可以规避贸易成本，但海外生产设施产生额外的固定成本。

规模足够大的企业才能摊薄额外的固定成本，选择水平型 FDI 而非出口。

垂直型 FDI vs foreign outsourcing

foreign outsourcing（境外采购，上下游为不同企业，通过订立契约实现协作）

offshoring（离岸外包，上下游为同一家企业，通过企业内部管理实现运作）

交易成本 vs 组织成本 的权衡

在贸易领域，不重视这两个概念的区别，只重视中间品在不同国家之间开展贸易所产生的影响。

Global Value Chain

推论：非技能密集型生产的外包导致两国高技能工人的相对需求都提高了，高技能工人的相对工资也都会上升。因为，从高收入国家转移出来的活动对该国来说是技术密集度最低的，但对低收入国家而言却是技术密集度最高的³。

这是外包模型的独有推论，传统贸易模型都不含有这一条。

Trade Policy

贸易政策工具

价格型

Import Tariff

1. deadweight loss

2. 关税传导问题：关税率的变化会影响进口品的税前价格，改变本国贸易条件

   1. 关税率变化时，会在多大程度上传导到本国的消费者价格上

   2. 哪些因素影响了关税传导的幅度

      1. 市场结构. Ludema R D, Yu Z. Tariff pass-through, firm heterogeneity and product quality[J].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2016, 103: 234-249.

3. optimal tariff

   1. 最优关税=1/外国出口供给弹性，外国出口供给越缺乏弹性，本国可以实施越高的最优关税

   2. 反对意见

      1. 现实重要性不强。小国搞不了，大国即使能搞，也会遭遇报复，长远来看未必有利。
      2. 可操作性不强。因为出口供给弹性很难测量。
      3. 容易被利用。最优关税成为利益集团保护主义游说的理论借口。

   3. 支持意见

      1. 对出口供给弹性给出了估计（Feenstra, R. C. (1994). New Product Varieties and the Measurement of International Prices. 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84(1), 157–177. http://www.jstor.org/stable/2117976 和 Broda, C., & Weinstein, D. E. (2006). Globalization and the Gains from Variety. 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121(2), 541–585. http://www.jstor.org/stable/25098800）
      2. 利用关税造成的贸易条件改变为国家谋利，可以解释 GATT 多边贸易体系的很多关键特征（Bagwell, K., & Staiger, R. W. (1999). An Economic Theory of GATT. 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89(1), 215–248. http://www.jstor.org/stable/116986）。一些学者认为，各国在加入 WTO 之前、之后各阶段的谈判中，都自觉运用了最优关税理论为自己谋利。

Export tariff

1. 对小国而言，净损益为负。小国主要是出于财政目的征收出口关税。

2. 对大国而言，净损益不确定。因为出口关税可以改善贸易条件，如果贸易条件改善的效应大于无谓损失，净损益可以为正。

   1. 出口关税一定导致财政收入的增加和生产者剩余的减少，对本国生产者有打击效果
   2. 外国总体利益一定受损，因为贸易条件恶化。不过该产业的外国生产者会收益

Subsidies

1. 出口补贴：

   1. 小国实行出口补贴（须配合隔离国内国际市场的贸易壁垒）的无谓损失：$b+d$$b+d$. 财政代价为 $b+c+d$$b+c+d$，生产者剩余增加 $a+b+c$$a+b+c$

      

   2. 大国实行出口补贴（须配合隔离国内国际市场的贸易壁垒）的无谓损失：$b+d+e$$b+d+e$，其中 $e$$e$ 为贸易条件损失，财政代价为 $b+c+d+e$$b+c+d+e$，生产者剩余增加 $a+b+c$$a+b+c$

2. 发达国家对穷国的食品援助是一种间接补贴（美国财政先购买粮食，再无偿送给穷国），压低了世界市场价格，抑制了贫穷国家的农业生产。现在食品援助更多被现金援助取代，这样可以鼓励当地的农业生产。
3. 相比出口补贴，生产补贴/国内支持政策对世界价格的影响稍小，无谓损失也较小。
4. 不论本国的损益如何，出口补贴和生产补贴都会损害他国生产者的利益，而有利于他国消费者。某行业的生产者越被重视，该行业的补贴就越会受到他国的反对，典型如农业。2005年WTO香港会议上，各国原则上同意取消农产品出口补贴，但在生产补贴问题上存在分歧。

Anti-Dumping Duty

• dumping

  • 合理的倾销。即使出口价格低于平均成本，可能也是有利可图的，只要出口价格高于边际成本。而总体盈利主要靠国内市场的垄断利润。即在国内市场垄断的基础上，国外能卖一点是一点，摊薄前期的固定成本。不是不想在国外卖高价，而是市场势力不同，做不到。
  • predatory dumping. 为了将出口市场国的竞争企业挤出市场而蓄意以低于成本的价格销售。

• Anti-Dumping Duty

  • Anti-Dumping Duty 的威胁，促使出口商提高在进口国的售价，幅度刚好为反倾销税的强度（反正销量要下降，不如直接卖高价，不再给进口国征税的口实）。结果是比关税情形更大的 deadweight loss.
  • 仅仅 Anti-Dumping 的威胁就会刺激出口商提高出口价格，从而起到保护本国产业的功能。这大大刺激了进口国当地企业对出口国企业倾销的指控，使这样的案例激增。
  • Anti-Dumping Duty 被过多滥用了，成为了保护主义的绝佳接口。

Countervailing Duty

数量型

Quota

1. 按数量施加 quota 会造成出口品的品质升级

2. equivalent import tariff

3. quota rent

   1. 分配给进口商，deadweight loss 与关税相同
   2. 若存在寻租活动造成的扭曲，quota rent 会耗散掉，deadweight loss 比关税大
   3. 拍卖配额，政府获得 quota rent，deadweight loss 与关税相同
   4. "voluntary" export restraint, VER. 出口国将配额分配给它们的出口商，quota rent 被这些出口商获得，进口国 deadweight loss 比关税大

4. export quota，即自愿出口限制（voluntary export restraints），会提高世界市场价格。出口国企业可以获得配额租 $c+e$$c+e$，如果需求缺乏弹性，有可能超过生产者剩余的减少 $a+b+c+d$$a+b+c+d$。

其他非关税壁垒

• 政府采购
• 技术性壁垒
• 国内成分要求（domestic content requirements）
• safeguards
• 出口信贷补贴
• 繁琐的通关手续
• ……

制定贸易政策的原因

国际市场失灵

1. 大国的市场势力⇒最优关税

2. 跨境外部性

   1. 消费某些进口品具有外部性，如可能破坏生态的动植物⇒技术性贸易壁垒
   2. 出口国生产某些产品可能对其他国家特别是进口国有负外部性，如大量碳排放的产业⇒碳关税

国内市场失灵

1. 公共产品⇒作为财政来源的关税

2. 国内外部性⇒关税/补贴

   1. 技术溢出的正外部性⇒保护高技术产业
   2. 减少食品价格大幅波动导致的负外部性（粮食安全）⇒保护农业

国内政治压力

1. 中间选民理论

2. 压力集团理论/集体行为理论，认为生产者比消费者更有动机组成压力集团展开游说活动，如Common Agricultural Policy, CAP，欧盟的农业补贴系统

   1. 理论：Grossman and Helpman (1994)
   2. 实证：Goldberg and Maggi (1999)，在政府的目标函数中，社会福利所占比例较高，政治献金虽然显著，但所占比例不大

3. 中间产品制造商的游说倾向于降低最终产品关税

   1. A 国集成的最终产品所包含的 B 国生产的中间产品越多，B 国对这种最终产品的关税就可能越低。因为该减税能够促进 B 国的出口，有利于中间产品制造商。

国际政治压力

1. 反对不公平竞争，anti-dumping and countervailing
2. 签署国际贸易协定，避免囚徒困境

International Trade Agreements

Trade Agreement 至少可以降低贸易政策的不确定性，促进贸易的发展。

Multilateral Agreement: GATT-WTO

Key Provisions of the GATT

1. Article 1, General Most-Favoured-Nation Treatment：普遍最惠国待遇

   1. 这一条是 GATT 的基石

2. Article 6, Anti-Dumping and Countervailing Duties：反倾销和反补贴关税

   1. 倾销的确认

      1. 对进口国的已有产业造成重大损害，且倾销是该损害的主要原因。1979 年 GATT 东京回合谈判后，降低了倾销的确认标准，无需再证明倾销是主要原因。
      2. 出口价格低于其国内售价。1979 年 GATT 东京回合谈判后，降低了倾销的确认标准：国内售价不可核算时，用替代算法：（1）低于向第三国的出口价格；（2）低于平均成本。
      3. 因此，1979 年后，反倾销的案例大幅增加。

   2. 反倾销、反补贴的使用条件比 safeguard tariff 宽松得多，案例数也多得多

      1. 国内厂商指控别国倾销（仅仅指控本身）经常能有效减轻自己所面对的竞争压力
      2. 过度采用反倾销做法也会招致他国的反倾销反制

3. Article 11, General Elimination of Quantitative Restrictions：普遍取消数量限制

   1. 但出口国的“自愿”出口限制不会在法律上违反此条款，这可以视为 GATT 文本中的一个漏洞。1995年 WTO 成立时，这个漏洞被堵上了：“自愿”出口限制不再被允许使用。
   2. “自愿”出口限制或出口配额，可能导致世界市场价格的大幅上涨，如欧佩克。

4. Article 16, Subsidies：补贴必须公开，并力求消除

   1. 禁止直接出口补贴，红灯
   2. 不鼓励生产性补贴，黄灯
   3. 允许研发补贴，绿灯

5. Article 17：规范国有企业

6. Article 19, Emergency Action on Imports of Particular Products：

   1. 进口是某产业发生重大损害或产生重大威胁的最重要原因（比如，超过了经济周期等因素。所以，证明进口是“最重要原因”，是一个比较复杂的技术过程。）时，可紧急征收关税。
   2. 这一条体现了对相关产业从业者的社会救济原则，因此也被称为 safeguard provision 或 escape clause. 《美国贸易法》的部分条款即根据这一原则，允许美国对进口商品开征关税。但这条被使用的频率其实很低。
   3. 由于出口国并非实施不公平贸易，进口国的贸易救济（remedies）措施事实上对出口国是不公平的，因此这些救济措施最长不得超过 5 年。并且，超过 3 年时，也应对其他国家提供一定补偿，如降低本国其他行业的关税。
   4. 贸易救济措施也应遵循普遍最惠国待遇原则，不能针对特定国家。但签署了 PTA 的国家的出口品，可以不适用这些贸易救济措施。

7. Article 20,21：general exceptions

   1. 可以对特殊行业、特殊产品，实行特殊贸易政策

8. Article 24, Territorial Application—Frontier Traffic—Customs Unions and Free Trade Areas

   1. 允许缔结关税同盟 (customs union) 和自由贸易区 (free trade area) 等区域贸易协定 (Regional Trade Agreement, RTA)，前提是 GATT 其他缔约方与 RTA 成员之间的贸易壁垒不应在 RTA 签署后被提高
   2. 事实上，Article 24 违反了 Article 1（普遍最惠国待遇），因此这种贸易协定也被称为特惠贸易协定（preferential trade agreements）
   3. PTA 对多边合作的作用，到底是促进还是阻碍，迄今没有明确的结论。

9. Article 36-38：对发展中国家实行关税减免，支持发展中国家的发展

   1. 这种减免是非互惠的，不要求发展中国家给予关税减免回报
   2. 此时，普遍最惠国待遇可以临时取消，不需要将此类优惠给予其他发达国家

拥护者和反对者

1. 没有野心的小国，会认同多边贸易自由化

2. 世界霸主会大力推动多边贸易自由化，但不会让利太多

   1. 贸易协定限制保护主义政策，有固化比较优势的倾向。因此对产业链稀缺环节拥有国来说，自由贸易的世界最稳定，自己的优势被打破的可能性最低；而一个普遍施行贸易政策/产业政策的世界，可能会冒出来不少成功赶超的崛起国，打破自己的垄断优势
   2. 如果让利太多，无异于扶持赶超国，这种缘木求鱼的事，霸主不会干

3. 有赶超雄心的大国，对自己技术进步的速度有决心、有信心，会力图突破自由贸易原则的桎梏，以保护主义措施大力发展幼稚产业，实现赶超

4. 总结：

   1. 霸主是多边贸易自由化的推动力量，有赶超雄心的大国是破坏力量
   2. 霸主如今中天时，为了在全球推动多边贸易自由化，会尽力维护形象，自缚手脚，对保护主义的反制力度不会太强
   3. 霸主日益衰落时，会采取对等的保护主义政策来反制其他大国的保护主义，多边贸易自由化就会陷于停滞
   4. 体系进入大国竞争期，区域一体化成为贸易协定的主要形式

Regional Trade Agreement

customs union

成员之间降低贸易壁垒，且统一与非成员之间的贸易壁垒。

free trade area

成员之间降低贸易壁垒，成员与非成员之间的贸易壁垒不变。

rules of origin

FTA 中各国与非成员的贸易壁垒可能不同，造成非成员的商品经过其中最低的那个壁垒进入 FTA 后免税流动，事实上降低了所有成员与非成员之间的贸易壁垒，即损害了其中部分成员的关税主权。

rules of origin 限定了哪些货物能够在 FTA 中免税流动，一般要求这种货物必须有足够的 FTA 内增加值比例。

Trade Creation and Trade Diversion

trade creation: 成员国之间，原本自给自足的产品现在发生贸易，对两国均有利

trade diversion: 原本从非成员国进口的商品，现在从成员国进口。非成员国的利益受损。进口国乃至整个贸易区的整体利益也可能受损（进口国虽然降低了进口成本，但丧失了原来的关税）

拥护者和反对者

1. 绝对利得

   1. 贸易创造：实现规模经济、发挥比较优势，对各方都有利
   2. 小国没有国际政治野心，一般都拥护区域一体化

2. 相对利得

   1. 贸易转移：区域一体化有利于本区域相对其他大国的实力增长
   2. 因此本区域的大国会不惜让利小国（不对称的贸易自由化，允许小国相对获利更大）推动区域一体化，因为区域化是大国为应对竞争、增强自身力量的一个工具

3. 反对区域一体化的一般是本区域有地区霸权野心的中等国家和域外大国，它们甚至可能结为同盟

自由贸易 vs 保护主义

The Case⁴ for Free Trade

1. 提高经济效率

   1. 避免因关税和配额造成的 distortion 而损失的福利
   2. 避免 quota 产生 rent-seeking
   3. 实现规模经济
   4. 技术扩散和学习

2. 防止利益集团绑架贸易政策的制定

   1. 考虑到政治现实，即使自由贸易并不总是最好的，至少也要在理念上宣传自由贸易，尽量不给利益集团导向的贸易政策开口子

The Case for Protectionism

1. 福利角度：最优关税

2. 有条件的贸易保护（contingent protection）

   1. safeguards
   2. anti-dumping and countervailing

3. 产业发展角度

   1. strategic trade policy：争夺产业链稀缺环节的垄断利润

贸易政策的本质

各方现期损益的加总分析只是一个幌子，几乎所有的贸易政策，除了（1）前现代社会的财政型进出口关税和（2）资源型垄断产业坐地起价的（自愿）出口配额，出发点都是保护国内产业（和就业），都是一种产业政策.

赶超型产业政策其实是一种储蓄/投资。符合比较优势的产业部门所产生的利润，通过政府的转移支付进入赶超型产业部门。如果不这样做，符合比较优势的产业部门所产生的利润更可能被消费掉——从这个角度看，产业政策是一种储蓄。财政支出进入赶超型产业部门后，（理想状态下）储备为赶超企业的技术和资本——从这个角度看，产业政策是一种投资。

一旦涉及储蓄/投资，就不能只关注当期得失，而必须用跨期思维来看待全生命周期的得失。所以，这些政策都存在一个代价和预期收益的权衡问题。

即，保护主义的核心问题是：在保护期内，被保护产业的技术/效率进步速度是否够快。银行和 VC 无法准确识别技术进步速度够快的企业和产业，政府也一样识别不出来。保护某行业的初衷，很多时候并非出于经济理性，而是战略决心：为了某种目的，必须保有和发展这个产业。如保护农业，是为了粮食安全和政权的存续。保护高技术产业，是为了抢占未来产业的战略制高点，本质上是对未来国家安全的一种风险投资。

保护主义视角下的贸易政策工具分类

• 产业保护型-进攻性，旨在摧毁他国相关产业的技术储备/迭代平台

  • export subsidies, 违反 GATT Article 16
  • production subsidies, 违反 GATT Article 16
  • predatory dumping, 违反 GATT Article 6

• 产业保护型-防御性，旨在保护本国产业（尤其是就业）

  • import tariff
  • import quota，包括进口国强迫出口国实施的“自愿”出口限制，违反 GATT Article 11

• 财政收入型

  • export/import tariff

• 垄断利润最大化型

  • export quota，违反 GATT Article 11